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焕山迷醉蒲松龄

发布日期: 2022-11-16 11:01:31 浏览次数: 字体:[ ]

  三百多年前,清代文豪蒲松龄,在同邑名人西铺村毕际有家坐馆,从三十三岁以至七十岁,近四十年矣。蒲松龄家在近淄川城东的蒲家庄,其馆东毕家却在淄川城西四十多里外的西铺村,两地东西相向,有五六十里之遥。蒲松龄探家行旅,从其诗文所载知悉,其大多乘马,实骑驴而已。观古淄川地形道路,从蒲家庄去西铺之径,出淄川西关后,有偏北、偏南两线,偏北者捷近,故蒲老先生往来多抄此近路。此路亦正穿焕山南坡而过,一段山路,崎岖不平,但好歹有驴骑,踯躅而行吧——蒲松龄亦与焕山结下了诸多缘情。

  焕山,“古称鼍山”,以形势蜿蜒如鼍(tuo,一种大鳄)而名。古有烟火台,烂然有光故改称“焕山”。且有不少动人的神话传说,原有神庙僧舍的,今废。现山高海拔236米,系泰沂山系余脉,座落于淄川西去不足十里处,挺拔兀立,逶迄峻险。凭山四望,自然景色甚佳。蒲松龄来往路过此山,不断着迷其秀丽景象,一声声地赞叹其美其俏,先后写下《焕山道中》《焕山小憩》等变幻多姿的诗文,令人爱不释手,回味无穷。

  “吟鞭萧戚过长桥,三尺红尘小驷骄。十里烟村花似锦,一行春色柳如腰。榆钱雨下黄莺老,麦信风来紫燕飘。游客登山真兴寄,海棠插鬓醉吹箫。”(《焕山道上书所见》)。桃红柳绿,莺歌燕舞,游人欲醉,焕山着实迷人!山下四周的田野上,则“飞虫扑面柳含烟,麦子埋头未出田。俭岁老农何所望?清明时节雨连绵。”《焕山道中》勤劳、淳朴的农人翘望丰收,如意年成哩。雨中焕山却“霹雳震谷裂空山,碎雹弹射千冰丸。风吹冈平拔老树,横如百尺蛟龙蟠。马蹄斜窜频倾侧,几几下坠深崖间……”(《四月十八日与笏过焕山,风雹骤作》)至七十五岁时,蒲老先生去西铺为毕老夫人祭吊归来,经焕山,仍对焕山景迷不已:“五年不践焕山道,乍到山头路欲迷。下马解装籍芳草,白云不断雁行低。”(《焕山小憩》)至老钟情欤!

  但最使蒲松龄倾心的是焕山的“山市”。

  何为“山市”?一种自然现象,犹如“海市蜃楼”,是大气层中由于光线折射作用,而形成的一种虚幻景象。明清之季,焕山亦常“市”,有多人多次屡见之。我们不妨随蒲老先生去“亲自”看看“山市”奇观:

  “……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,高插青冥。相顾惊疑,念近中无此禅院。无何,见宫殿数十所,碧瓦飞甍,始悟为山市。未几,高垣睥睨,连亘六七里,居然城郭矣。中有楼若者,堂若者,坊若者,历历在目,以亿万计。忽大风起,尘气莽莽然,城市依稀而已。既而风定天清,一切乌有;惟危楼一座,直接霄汉。五架窗穸皆洞开;一行有五六点明处,楼外天也。层层指数:楼愈高,则明愈少,数至八层,裁如星点;又其上,则黯然缥缈,不可计其层次矣。而楼下人往来屑屑,或凭或立,不一状。窬时,楼渐低,可见其顶;又渐如常楼;又新如高舍;倏忽如拳如豆,遂不可见……”(《聊斋志异·山市》)。

  《山市》全篇不足三百字,却让我们看到一幅绝妙奇景。自然的“山市”亦迷离缥缈,经大手笔蒲留仙一状摹,就更令人叫绝。此文被后人称为不亚于北宋名家欧阳修的《醉翁亭记》等篇什,是我国古代山水写景中不可多得的小品名篇。此评,绝非过誉之词。

  笔者抽毫道拙意:请出三百年前的老乡来描叙焕山之美,无非寓意今天的焕山美景依然。我几乎每年深秋之时,都呼朋登山一游,领略一番这天然美景。古之焕山“山市”曾为邑之八景之一,今之焕山虽未常“市”,但其实景确也不凡。登临四望,似入画中。现山坡遍植松槐,郁郁葱葱,随风吹绿;南望三台、禹王参差,如山涛袭来;北眺鲁北平原,张、周肆市淹没於尘气冥茫中;东则淄城在即,黉山作屏,新城淡描,倍觉亲情;西瞩远见长白山,近瞰明山水,山映水中,水迭山影,更有济青公路如带朝天,人车蚁动,万象更新。窃谓:这不就是“山市”,这不就是人闻天上?当今旅游风行,人造景观如云,何若我眼前这自然景观,焉稍加修茸,粗通出径,我今之焕山,定会成焕然奥区,成淄城的天然花屏,再进,则是“淄博大院”中的一掬“盆景”,兀蜂碧立,好不招来游人如织哉!诡乎?信也!

  届时,吾将敬请蒲翁再到“焕山小憩”,续写“山市”新篇章!

  (韩其芳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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